【关周/峰巡】并肩5：羊肉饺子
*关周=峰巡
*先婚后爱。设定是婚姻法已经通过同性婚姻。
*有“2.13”案，关宏峰帮关宏宇隐藏行迹，没有兄弟互换，没有黑夜恐惧症
*狗血，ooc，本章老关有点软…前情见上条lof
*本章美食来自 @燃井 太太的点单~
*明天冬至啦~祝大家冬天快乐~~
*前文请见：并肩4：羊肉汤
执念于老关壁咚而写到崩溃的分割线
01
“老关，你别说，人老太太还挺热情，那饺子我看着香。”
周巡跟着关宏峰往支队走。
两人刚处理完一个小案子。报案人是个开饺子馆的老太太，临走了非得给关宏峰塞上一包自家的饺子。羊肉馅儿，圆乎乎的特别喜人，看得周巡直想伸手捏一捏。可惜，饺子再喜人，也没能打动关队长的心。
关宏峰把手插在大衣兜里，斜过身子冲周巡挑了挑眉毛：“馋了？后悔了？”
“啧，又看不起人了不是。谁稀罕那几个饺子，稀罕的是人民群众对咱们的一份心。”周巡对着他，一贯地嘴上翻花。
关宏峰笑着摇摇头，举步跨进了公共办公室。
“关队，听说我周哥以前特生猛，要不您给讲讲呗。”
正是午休时间，长丰支队难得清闲，大家都聚在公共办公室里吹牛。
关宏峰极少参与他们这些活动，可听到周巡的名字，还是顿住了往办公室去的步子。一转头，就对上了汪苗笑嘻嘻的脸。
汪苗是支队新来的小警员，跟周巡特别相投。用高亚楠的话来说，俩都是臭美的主。这不，还没过多久，就已经称兄道弟起来。
汪苗期期艾艾地看着英明神武的关队长：“我觉得周哥现在已经够生猛了，关队您说说，那以前得是啥样。”
“嘿，我说你小子。”周巡半边屁股坐在办公桌上，顺手抄起卷纸照着汪苗就扔了过去。
汪苗头一偏，那卷脏兮兮的卫生纸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关大队长面无表情的脸上。
“嘶……”周巡抽了口冷气，从桌子上出溜了下来：
坏了，今晚上回家又得挨说。
关宏峰拂了拂脸上的灰，向周巡送去一个警告的眼神：“他现在这样，已经比跟我那会儿像样多了。”
话说到这儿，还真让关宏峰想起来一件事。
接下来，汪苗就眼看他们关队一点点透出了个揶揄的笑：“你周哥以前可不得了，办个案子，能把办公室烧了。”
02
事情发生在09年。
那时周巡已经跟了关宏峰一段时间，他动作麻利、身手灵活，更难得能跟上关宏峰的分析思路，每天都被关总指挥挂在身边，大案小案忙得像个陀螺。以前的野兽刑警问题警员，隐隐然有了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架势。
偶尔碰上不要脸的嫌疑人，周巡还是会瞪眼睛拍桌子，但关宏峰有他的办法，把人拎进办公室，三两下就能把人的暴脾气给摁下来。
一来二去，两人成了长丰支队公认的默契搭档。周巡出入关宏峰办公室，也成了家常便饭。
那天，两人为了案子熬到深夜。眼见天将大亮，关宏峰先去了宿舍楼补觉，周巡却坚持要留在办公室里翻案卷。
有干劲是好事，关宏峰也没再勉强。
他出门的时候，周巡正背对着他把案卷翻得哗哗响，一缕青烟从那头卷毛上冒出来，缭绕在办公室冷白的灯光里，带出挑灯夜战的冷硬，也带出并肩作战的温馨。
胡思乱想些什么。
关宏峰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感慨吓了一跳，摇着头关上了门。
明天得跟周巡说，让他以后少抽点烟。
关宏峰是被办公楼里的喊叫吵醒的。
等他赶到办公室时，原本摆放在桌下的绿色垃圾筐已经熔出了一个大洞，材质坚硬的办公桌上一片焦黑，键盘、笔记本、文件夹都湿淋淋地胡乱浸在水里，旁边还有一桶翻倒的泡面。
关宏峰闭了闭眼，运气，再运气，还是没忍住，压低了嗓子吼出声：
“周巡！”
“来了来了，关老师……”闯祸的人一溜小跑过来，献宝似的举着几本案卷，封面有烧过的痕迹，“案卷我抢出来了，没烧着。”
关宏峰接过案卷翻了翻——边角燎到了一点，内容没大碍——这才有心情仔细打量面前满脸堆笑的人：小半截裤腿是没了，刘海也断了不少，焦黄的打着卷儿。
周巡搓了搓手，笑里透着几分心虚：“那个什么……睡着了，烟头掉到垃圾桶里，点着了废纸……怪我……”
越说声音越低，到最后，就垂着手站在关宏峰面前，是个认打认罚的姿态。
关宏峰的目光在周巡小腿和手背的燎泡上扫了一扫：“去找亚楠，先上药。”
周巡低着头，却抬起眼睛瞄了瞄关宏峰，看他没什么其他的表示，“哎”了一声悻悻地去了。
“你可以啊周巡，关总指挥的办公室你都敢烧。这可是津港犯罪分子多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儿，让你一晚上就给办了。”高亚楠利索地给周巡上药，嘴里也没歇着。
“嗨，这不是不小心嘛。”周巡本来就心虚，被高亚楠含笑这么一说，就更没底了，心事重重的，热辣辣的酒精抹在燎泡上，也没觉出来疼。
“行了，好好歇着别碰水，感染了我可不管。”高亚楠见他怔怔的，难得大发善心拍了拍他的肩，“别想了，案卷不是没事吗，关队向来护着你，顶多挨个批评。”
护、护着他吗……
周巡想起关宏峰铁青的脸，缩了缩脖子。
03
事情并没有高亚楠说的那么轻描淡写。
到了下午，关宏峰即将被调职的消息就传遍了支队。
“顾局，这事是我的错，您要罚就罚我。”周巡人没到，嗓门已经传了进来，紧接着办公室的门就被“砰”地推了开。
这小子，跟了小关这么久，好歹会说“您”了。
顾局长看着周巡一天天的改变，倒也不是没有欣慰，但面子上对他仍是不假辞色——有些人，天生皮痒，就是夸不得。
想到这，顾局棱起了眼睛：“周巡，你关老师没教过你进办公室要敲门？”
“顾局，不关关老师的事，是我不小心……”周巡没心情跟领导扯闲篇，急急忙忙就要解释，冷不防被人把话头夺了过去。
——“是我不小心，请顾局处分。”
说话的人语气诚恳，但就是透着一股一锤定音的专断劲儿，正是传闻中即将被调职的关宏峰。
周巡顿时急了：“不是关老师，我不用您替我……”
“周巡，你闭嘴。”关宏峰吐出几个字。
说什么都没用，周巡太熟悉关宏峰这个语气代表的含义。
但这次他不能就这么算了：“顾局，办公室起火是我不小心，那会儿关老师还在宿舍睡着呢，火灭了他才来。这可是全支队都看见的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。”顾局挥挥手，打断周巡的话，“你们俩也甭在这儿给我唱双簧，这件事情，局里会调查处理，谁说也没用。”
然后，两人就一起被顾局赶出了办公室
“吃饺子。”
关宏峰把热气腾腾的饺子往周巡方向推了推，顺手给自己倒了一小碟醋。
饺子是羊肉馅儿，胖乎乎圆滚滚，轻轻咬开就有滚烫的汤汁往嘴里冒。
可周巡这会儿蔫头耷脑，对羊肉饺子的香气似乎毫无所觉。
关宏峰也不去理他，埋着头吃自己的，等盘里的饺子消灭了小半，周巡才一拍桌子：“不行，我得再去找顾局说说。”
关宏峰抬起头，伸手把人按住：“别折腾了，好好吃饭。”
“关老师，这事跟你就没关系，我不能害了你。”周巡从来没觉得关宏峰的气定神闲这么惹人发急。
“周巡，”关宏峰放下筷子，擦了擦嘴，“是不是我把你要到手底下的？”
周巡点了点头。
“你是不是归我管？”
周巡又点了点头
“昨天晚上，你是不是在我办公室查案？”
周巡再点了点头。
关宏峰勾起嘴角，漏了点笑意：“那你说，我是不是应该为这件事负责？”
周巡张了张嘴，没说出话，肩膀却塌了下去。
关宏峰看他霜打茄子的样子，笑得更开了些：“行了，把你要到身边的时候我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。实话说，我还觉得来得太晚了。”
“嘿，您这么说就不地道了。”周巡蹭地直起身，“您也不看看您这工作量，要是换个人，分分钟哭爹喊娘撂挑子……”
关宏峰见他总算来了点精神，也不搭话，把饺子又往他的方向推了推。
周巡这才动了筷子。
羊肉饺子有些凉了，面皮咬在嘴里略显松散，但周巡吃得很起劲。
关宏峰没怪他，关宏峰还想帮他扛雷。
周巡这时候才明白，高亚楠说的“关队护着你”，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一个月以后，局里下了调令。
关宏峰调任隆达派出所任副所长，而周巡则调去了长丰的北部地区队。
“老关，就一年，你等着我。”
报到那天，周巡给关宏峰发了一条短信。然后，他撩了把刘海，挺直身子走进了北部地区队的办公室。
04
“诶诶诶老关，不带这样揭人短的。我现在可靠谱多了。”
周巡听关宏峰跟小的们讲起这段往事，挠着脖子在旁边打哈哈。
关宏峰上下打量他，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。
恩，是稳重多了。
稳重个屁！
关宏峰盯着面前的报告，觉得前几天做出这个结论的自己大概是脑子被驴踢了。
追个嫌疑人，把人肋骨给追折了两根？关宏峰把报告重重地摔到桌上——这人做事情不过脑子的毛病大概是又犯了。
整整两天，关宏峰没跟周巡说过一句话。
开始周巡还低眉顺眼地认错，好声好气地哄人，可不管他是谴责自己不该冲动，还是保证以后一定冷静，关宏峰都只是冷冰冰地看他一眼：
你觉得你的问题就在这儿？
然后该不理人还是不理人。
周巡后面驴脾气也犯了：虽说当时嫌疑人还没定罪，可猥亵幼童的事情是板上钉钉了，他不过就是手脚重了一点，也不至于这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吧。
就这样，两人各气各的，上班不搭理，在家也不说话，气氛一度降到了冰点。
直到案子找齐证据、把嫌犯送进了大牢，也不用处分写检查，周巡才心情大好，放下姿态，硬蹭着关宏峰的车一起回了家。路上，还顺路去老太太的饺子馆买了一斤羊肉蒸饺。
“我说老关，案子已经结了，你也该给我个好脸了吧。”
眼看着都到家门口了，关宏峰还是木着一张脸，周巡囫囵把嘴里的蒸饺吞下去，讪讪地开口。
“结了？”关宏峰扬起眉毛，“如果犯案的人不是他，平白无故殴打公民致伤，你知不知道你要背多大的处分？”
“背就背呗。”周巡拎着饺子口袋开门，回答得颇无所谓。
跟在后面的关宏峰一滞，沉下的眉眼间有火气一闪而过：“那如果上面要你调职呢？”
“调就调，操，多大点儿事，大不了我再自降两级回来给你做助手。”
多大点事、多大点事……关宏峰眯了眯眼，周巡毫无自觉的几句话就像沸油入水，滋啦一声，激得他压了几天的火迅速燎原。
“砰……”刚刚还口出狂言的人被一股大力搡得撞到了鞋柜上，手里的饺子滚得一地都是。从来没有动过手的关宏峰揪着他的衣领，眼里两团怒火烧得极亮：
“周巡，年底调令就会下来，我们两个必走其一。”
“如果因为这件事，上面把你调离津港，你有没有想过，以后家安在哪儿？你爸谁照顾？”
“或者你觉得，我们两就干脆分居？”
“周巡，你是不是从没想过……”关宏峰一字一顿，“你已经结婚了。”
周巡生平第一次被关宏峰摁在墙上，一时之间有点转不过弯。等听到“结婚”这两个字，整个人才突然清明起来。
原来……老关一直气的是这个。
关宏峰一向是最有计划——周巡想起长丰支队不远处的婚房——大概从结婚那一刻起，他就已经想好了两人的下一步怎么走，也许连两人之中谁调走、调到哪儿去，他都跟顾局打好了商量。
周巡一直觉得关宏峰提出结婚是心血来潮，自然也没因为那两张薄纸产生过什么家庭责任感。
可这会儿，周巡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个想法那么混蛋。
“老关……饺子掉了。”
周巡感受着关宏峰压在身上、急速起伏的呼吸，吞了吞口水，喉头上下滑动。
然后，他伸手，抓住关宏峰的衣领，把人拉下来，印上了一个羊肉饺子味儿的吻。
05
“这孙子肯定背事儿了，我告诉你，要不不会跑得那么积极。”周巡看关宏峰没什么表情地说吴浩不是凶手，又想起自己刚刚对吴浩的一顿暴，有点尴尬地分辩。
他承认，刚跟老关订完那个狗屁的君子协议，他心里是憋得慌。追吴浩，也有拿人撒气的成份，可毕竟一线刑警那么多年，要说这个吴浩没问题，只怕关宏峰也不会相信。
正琢磨着，关宏峰就慢悠悠转过头，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：“是啊，你把他给弄成这样，他要是没事，你不就得有事吗？”
周巡一愣，关宏峰不紧不慢的调侃，不知怎么让他蓦然想起几个月前两人分享的那个吻。
“得。”周巡脸皮一红，掩饰性地偏过脸点点头。再看向关宏峰时，眼睛里不由带出了亮闪闪的笑意。
“老关，等审完吴浩……”
“恩？”
“我请你吃饺子去。”
“……行。”
TBC
后文请见：并肩6：香肠煲仔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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