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关周/峰巡】誓词(一发完)
*小甜饼
*这次是老关先动的手!可以说非常老梗+狗血+ooc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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仍然写不动并肩的分割线
01
“我说关老师,你脑子里是有幅津港的街景地图吧。”
他坐在牧马人的副驾,惊叹你“复印机”一样的记忆。
你点头,左转的同时踩了一脚油门,牧马人线条流畅地越过前面的车,蹭的蹿了出去。
他一声“我去”还没说完,急忙坐直身子,拉稳了头上的把手。再转过头看你的时候,那双上挑的眼睛里满是震惊。
第一次坐你车的人,几乎都是这个反应。
你用眼角余光看到他因车速过快而发白的脸色,升起一点久违的、恶作剧成功的快感。
这种时候你就觉得,关宏宇跟你,还真是血脉相连。
其实你促狭的时候不多,但对着他,却常常技痒。
“关老师……真有你的。”
一下车,他就吐了个昏天黑地,害得法医科的高亚楠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:
“我说,这还没看到尸体呢,就吐成这样?”
“真是一茬不如一茬哈关队?”
你没为他辩解,手里却递给他特意要来的卫生纸。你想,挫挫他的锐气也好。
你没想到的是,不过一天,他就扳回了一城。
那天的案子需要跨区合作,你带着他去了海港。计划临时有变,本不用参与抓捕的你们也需要到一线支援。行动开始前,你把海港的地图在脑子了过了几遍,但没有时间实地考察,你还是觉得不大保险。
一切担心到了抓捕的时候都无暇顾及。你还是拐错了几个路口,如果不是有他在旁边提醒,几乎要错过拦截的时间点。
行动终于结束,你松了一口气。
这一次,他没在你风驰电掣的车速中变了脸色,反而精神十足地凑了上来,一脸坏笑:
“关老师,你方向感不行啊。”
“我说你怎么把津港地界儿摸得那么清呢,生记啊。”
笑话够了,又哥俩好地搭着你的肩:
“关队,我对你是服气了,以后有需要言语一声,兄弟我别的不行,找路一认一个准。”
你黑着脸没答话。
但下次出任务的时候,你还是伸出手,点了点他:周巡,你跟我来。
得嘞关老师。他答得响亮,附送一个龇出白牙的笑。
自此以后,他就成了你的方向感。
那是你们相识的第一年。
02
“关队,我失恋了。”
他坐在你的副驾,说完这句话,熟稔地拉开储物箱,抽出一把纸,擤了个惊天动地的鼻涕。
再望向你的时候,他鼻头泛红,涕泪横流,仿佛伤心到了极点。
你皱了皱眉:周巡,不就是感个冒,不至于。
我是失恋导致郁结成病!就这你也不肯给我放假。
他啃了一口包子,语气恹恹。
你眉头皱成了一个“川”,失恋这两个字,怎么听怎么刺耳。
他的恋爱开始在四个月之前。相亲认识的姑娘,难得不嫌弃他粗话连篇不解温柔。
处到第三个月,也肯帮他洗洗衣服洒扫做饭。
他也有了些恋爱的样子,下班了也不再拉着你宵夜,匆匆就往家里赶。
你看着他寒风中有些急切的背影,面无表情地转过身,把心里的话又往底层按了按——按瓷实了,再撒上一把带着冰碴子的碎雪。
没关系的,你想,本来也没指望什么。
可没过几个月,他就哭丧着脸跟你嚎,关队我失恋了。
你卑鄙地松了口气,又觉得他浪费了你数个夜晚的辗转难眠。
一时间太过五味陈杂,你只能绷着脸一声不吭。
看你不接话,刚刚才哭天喊地闹着要放“失恋假”的人一口气咬掉了半个你给他的鲜肉大包。
车里顿时飘满了鲜香的肉味儿。
什么习惯。你被肉香冲得脑子发晕,心想这人刚来的时候还挺懂事,怎么没几年就蹬鼻子上脸,跟你这么不讲究。
你摇下车窗,不提防寒风窜进来,把他吹出了个实打实的喷嚏。
他吸了吸鼻子,眼睛却望着你。
你只好又关上车窗,颇为无奈地说——吃吧。
这时候你才想起来,第一次跟高亚楠抱怨他没规矩时,法医科主任的嗤笑:
“该。您自己惯出来的,自己受着吧。”
当天晚上,他久违地约你宵夜。你了然地揣上了够付两份麻小的钱。
他喝了一瓶啤酒,突然显得有些颓然。
关队你知道吗,他说,有家常菜吃的感觉真他妈好。
可惜,我们这种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人,没这个福分。
你这才知道,原来是他上次执行任务受的伤,吓跑了他的田螺姑娘。
你嘴里有些发苦,摆出兄长的样子拍拍他的肩:
周巡,以后下班来我家,我弟给我请了个做饭阿姨,正好搭伙。
啧,他闻言笑开了花,还是我们关队会疼人。
本就不存在的做饭阿姨在他来吃的第一顿就请了辞。
你亲手给他做了一顿又一顿的家常菜,他自称在你家洗了一辈子最多的碗。
有时候他也会在你家里借宿。听着他起起伏伏的呼噜声,你想,他尊你为师长,拿你当兄弟,这应该足够了。
你为沉睡的人盖上被子,忍住帮他撩开刘海的冲动。
足够了吗?你问自己。
这是你们认识的第五年。
03
“关宏宇……操……”
你感到脚步声又急又乱,有人跑到你的身边,冰凉的手拍打着你的脸。
老关,老关,老关你醒醒。
你听到他压低声音喊你,从急怒攻心到惶惑颤抖。你放松了几天来绷紧的神经,几乎有丝丝喜悦破土而出。你已经记不清你们有多久没能见面,也算不清这两年你们的猜疑试探。可你一通电话,他还是赶了过来,千里迢迢、不舍昼夜。
你动了动,想对他笑笑,可最终也没能睁开粘腻的眼皮。
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裹住了你,你勉力偏了偏头,不想把血粘在上面,却换来了他一句意味不明的低吼。
脾气见长。你很想一巴掌呼过去,但快速流失的热量让你昏昏欲睡。
你感到他把你背了起来,一路小跑,差点颠掉你所剩不多的半条命。
周巡……慢点。你开口,细若蚊吶、嗓音喑哑。
老关,你撑住啊。
医疗队马上就到,千万别睡。
他不敢再跑,只能尽己所能走得快一点,再快一点,托着你的手因为脱力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微微颤抖。
别急周巡,事急从缓。你习惯性地想抚平他的毛躁,却在下一刻陷入沉眠。
你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。
他顶着一头蓬乱的发,脸颊上还有擦蹭留下的伤口,勉强对你挤出个笑:老关,以后干什么能不能先知会我一声,兄弟我也好知道去哪儿捞你。
你倒是想,只是时间紧急,真没顾得上。
嗓子冒着火似的疼。你没力气解释,只是摇头纠正他:关宏宇。还有,我没事。
没事?
他重复这两个字,勉强的笑也彻底没了踪影。
这他妈叫没事!他捏着杯子,整个人僵直得就像酝酿着一场风暴。
关宏……你真他妈是好样的,被人捅了一刀扔到雪地里,还他妈没事!你知不知道,我只要晚来一分钟……一分钟,你他妈就……
暴怒的吼声戛然而止,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掐断。他哽住,猛的撇开头。
你吓了一跳,赶紧润了润嗓子开口:周巡,我没事。话里话外终于肯带了些星点的温柔。
他倒了一杯温水顿在你的床头,咬牙切齿、嗓音低沉:
你他妈就不能老实点。
然后,他低下头,覆过来,颤抖着吻上了你的唇。
这次意外让他更加讨厌寒冷。你笑称他是得了PTSD,并认真地建议他去咨询心理医生。
真是奇了怪了。他分心回答你。受伤的是你,我还落下个心理阴影。
因祸得福。你简短地回答,加快了手上开拓的动作,耳边响起他情动的低吟。
那是你们认识的第十六年。你们之间留下许多灼热凶猛的吻。
04
“关宏峰,你真想让我走?”
他踹开你办公室的大门,把一份调令扔到你的桌前。
你对他十几年如一日的没规矩叹了口气,心里却也埋怨这次调令未免下得太快。
可是怎么能不快,毕竟是市局盯了几年想要的人。
你这么想着,又有几分骄傲。
你他妈这是卸磨杀驴、过河拆桥!
他冲着你吼,一双眼睛锐利得几乎要燃起来,嗓门大得半个过道都能听清。
你应该赶紧把人摁住顺毛,可你却在这一瞬间,想起了“恃靓行凶”四个字。
这是你新学的词,用在此时的他身上,莫名的合适。
升职不好吗?你端起茶杯,隔着热气看他的眼。
得了你这不冷不热的一句,他几乎要跨过桌子,直接把你揪到面前。
你抬起手拦了拦,笑得高深莫测:周巡,稍安勿躁。
安抚的语气,一如你们并肩作战的十来年。
他极少见你高深莫测得那样明显,狐疑地收回已经抬起的腿,终于转过身出了门,临了还丢下一句:
关宏峰,这事没完。
是的,周巡,你在心里赞成,这事没完。
你选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去市局。
刚走到四层办公楼下,就听到他拔高的嗓门,像是在跟人叫板。
你皱了眉,心想这也许不是一个特别好的时机。
可他已经在三楼探出了脑袋,大大咧咧地喊:“我说谁找我,老关你等着啊。”
你揣着兜,听着动静从三楼一路咣里咣当到了门口。他迎着阳光大步向你走来,是天暖了吧,你的手心,连带手心里攥着的盒子,都沾了一层细毛汗。
你刚想拿出兜里的东西,就看到他冲你扬手,一个圆环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。
你接住,手心微沉——是一枚素戒,戒圈里刻了小小的zx。
你这才注意到,他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,跟你手上的同款。
他望着你笑:买了好久,你来就拿回去吧,省得我再跑一趟。
仿佛这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小物件。
你了然地笑,掰开他同样微颤汗湿的手心,把一把钥匙放在中间。
那天,你送出一把钥匙,却揣着三个戒指回了长丰。
这是你们认识的第十七年。
05
“你买了戒指怎么不早说。”
他听完你的誓词,干巴巴地开口。
你帮他顺了顺打卷的刘海,眼里都是笑意:都一样,不重要。
下面观礼的长丰众人齐齐吸了一口凉气,这是你第一次在人前展露对他的温柔。
这有什么,大惊小怪。
他是你的爱人,再多一倍的温柔,他也值得。
老关,你选定的爱人抓着你的手紧了紧,难得赧然,我的誓词没你这么好,有点短。
你料到了,忍着笑点头:没事,你说。
他清了清嗓子,有些不自在:我、我爱你。
观礼众人一片寂静。他的徒弟汪苗在下面直摇头:跟关队刚刚的表白比起来,这三个字苍白老套也就算了,关键还说得磕磕巴巴,不知道的,还以为多不情愿呢。
你却真心实意的笑了。
只有很少人知道,你跟他之间,是你先动的心。
此前暗夜漫漫,一路并肩,
此后人生海海,路途尚远,
他肯爱你,他还爱你,这比任何誓词都好。
在你们认识的第十七年,你笑着,吻上了你的新郎。
END
保证此文之后再也不夹带碎碎念私货的分割线
这篇文送给写 命硬 的太太,也送给每一个做tongxing平权的人。
还是那句话,有很多人跟你们站在一起,请不要害怕。
爱不是原罪,不应该被害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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